欢好宫 > 历史小说 > 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> 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78节
    客厅里笑声不断,所有人事物笼罩在欢笑之中,唯独徐庭旭除外。
    徐庭旭杵在一边,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插进他们中间,他看了很久,最后默默地没离开了。
    他们的关系因为那次留宿得到缓和,也因为得文的插入又重新回到起点。
    连续三周,得文和江言清相处得非常融洽,江言清似乎很喜欢类似茉莉这样性格的朋友,活泼开朗,有话直说,相处起来更加轻松自在。
    徐庭旭这几日有点忙,农场那头他要时常回去,公司也不能一直放任不管,所以空了几天没有去找江言清。
    等他回来的时候是在某天傍晚,他进江言清的院子时,房子里放着的音乐闹哄哄的,一群年轻人在欢呼,像是在开派对。
    江言清喜静,这么热闹的场面这不符合他的性格。
    徐庭旭想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,江言清院子里出来一位黄头发高鼻梁的外国人,看着是得文的朋友。
    那位朋友性格也和得文一样,非常自来熟,一问全都答了,“你是得文男朋友的朋友?我们在里面庆祝得文生日,顺便恭喜得文交新男友!”
    徐庭旭嗓子忽而干哑,他愣神一秒问:“男友?言清?”
    “原来他中文叫这个?好名字!”黄头发的老外揽着徐庭旭的肩膀:“我们特地翘课坐飞机来中国给得文过生日,你是朋友的朋友,一起来庆祝吧!”
    徐庭旭推开他的手臂。
    “嗨兄弟!你脸色怎么那么差?我叫得文帮你看看!嘿别走啊!”
    黄头发老外抓着脑袋,不明白这位高个子的男性怎么了,想了半天没想明白,去前头拿啤酒去了。
    第二日中午,江言清被一阵音乐声给吵醒,他呆在床上,几分钟后下床洗漱。
    看着镜子被吵醒的自己,以及房间外闹哄哄的人,他捂着额头叹息。
    前几天得文求他帮两个忙,一个是假装当他的男友,另一个是请求借用他的房子开生日会。
    当时得文是这样解释的,“我和那群朋友放话说一礼拜就能追到你,但你拒绝了我,我把话放出去了,他们都默认了,我丢不起这个人,而且他们已经买好了机票了,求你了清清~我会把这些场地费用还有其他费用一律给你,求求了~”
    江言清不想陪得文玩这种幼稚的游戏,奈何得文每时每刻求他,得文磨人能力特别强只能勉强答应,但他不负责接待他的朋友,并且只允许他的朋友在这里两天。
    两天后,把他的房子恢复原状。
    于是徐庭旭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。
    这些江言清都不知道,他还想着把大伯前些天特地给他和徐庭旭的蔬菜,交给徐庭旭。
    前天敲了门,徐庭旭不在家,想着今天晚点送过去。
    晚上得文那帮朋友庆祝最后一趴聚会,院子外都能听见他们高声哼唱地歌。
    江言清再次敲着徐庭旭家的门,还是无人应声。
    蔬菜保质期本身就短,一直放下去不吃,很浪费。
    江言清给徐庭旭打电话,电话拨通了很久才被接,“徐庭旭?你什么时候回家,我——”
    门开了。
    江言清抬头看,恍然发现徐庭旭脸颊通红,浑身都是酒气,眼睛凝视着他。
    “你…怎么了?”
    徐庭旭很颓废,他像是濒临死亡的病人,绝望地看着江言清。
    江言清往前走一步,靠近徐庭旭的时候,隔壁院子得文正呼唤着江言清。
    江言清要应声,徐庭旭忽而用力抱住他,使出了浑身力气禁锢着江言清,身上飘散的酒气江言清不可避免沾染上。
    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江言清快不能呼吸,他挣扎着,越是挣扎徐庭旭抱得越是紧。
    得文喊了几声,无人应答,他无趣地嘀咕了几句,回去继续和他的朋友庆祝,没人发现被大树遮挡下两个相拥的人。
    江言清终于挣脱徐庭旭的控制,在他要说话时,徐庭旭的吻落了下来,
    这个吻并不深入,小心翼翼又不管不顾。
    几秒后,江言清发现脸上沾着潮湿。
    徐庭旭眼眶落下泪。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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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65章
    酒气混杂着深秋的味道, 醉人的香,兜兜转转吹进了江言清烦杂的心。
    江言清整个人一动不动驻扎在原地。
    徐庭旭亲吻着他,描绘着唇, 一点点的舔舐并不深入,而后把头靠在江言清的脖颈中, 呼吸轻撒在裸露的皮肤上, 很痒。
    “徐…徐庭旭?”江言清推着身上的人,发现对方太沉了,丝毫推不动。
    “徐庭旭,你在装醉?”
    身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,反而欺身抱住江言清的腰,眼泪越滚越汹涌。
    “你是别人的了。”徐庭旭鼻子被酒冲得微堵,声音有着严重的鼻音,倒显得像是在撒娇。
    “我是谁的?”江言清问。
    “那个话多嘴瓢的洋人。”
    徐庭旭蹭着江言清的肩颈, 仗着醉酒把自己挤进江言清怀里,可江言清的身板容不下他, 徐庭旭只能把江言清整个人搂在自己怀里,“你现在喜欢话多的, 那我明天多说话,你会喜欢我吗?”
    明明是孩子气的赌气呢喃听着额外心酸。
    “那我就喜欢那样的洋人, 不喜欢你, 你要怎么办?”
    身上的人不吱一声, 只剩下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。
    江言清等了很久徐庭旭仿佛睡着了,只有微弱的呼吸声。
    在江言清以为徐庭旭不会回答的时候, 醉酒的徐庭旭喃喃道:“我会一直等, 等到因病死去, 再也不能喜欢你了为止。”
    他说这话时, 身子都在发抖,像是即将被遗弃的可怜小狗。
    江言清叹息一声,“为什么从前不说呢?”
    从前只需告诉他一丁点的对自己的爱,他们也不至于成现在的模样。
    “我现在说还有用吗?”徐庭旭亲着江言清的脖颈,亲了很久才停下。
    他垂头,额头贴着江言清的额头,脸和嘴唇都是红的,眼神却很迷瞪存着酒意,语气是孩子气的撒娇,“言言,现在说还有用吗?”
    江言清没办法回答,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    “没用了,”徐庭旭替他回答,再次抱紧了他,“没用了对不对?”
    江言清任由他抱着,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,谁都不敢惹的徐庭旭,在这个深夜无助地抱着他哭泣。
    扶着徐庭旭回房间躺下,徐庭旭的目光跟着江言清转,江言清一离开,他就坐起身作势要跟着。
    江言清想帮他冲蜂蜜水醒酒,奈何身后的尾巴很黏人,一直摆着他,亲吻他的后颈。
    酒气熏人,熏得江言清迷失了方向,他沉醉在他曾经遗憾,没能够得到全身心的爱意中。
    那些他本该已经憎恨了不在乎了彻底放下了的情感,因酒勾起最深的念想。
    他曾经看到过一篇报道,人越是渴望得到的东西,在短暂获得过又失去了,自以为放下而实际上从未放下过。
    他和奶奶的感情维系在那次意外回去后,真正联系并不紧密,或许是小时候羡慕过被老长辈呵护在手掌心疼爱的其他孩子,所以成人后奶奶在他绝望时释放的疼爱,显得弥足珍贵。
    和大伯他们的维系也是建立在这类的情感中,他内心渴望亲情,所以过去的事随着时间推移不再计较。
    对徐庭旭的同样如此。
    徐庭旭的改变,徐庭旭在疗养院做得所有事,重新勾起了他对爱情的幻想。
    但因为对象是徐庭旭而又停在原地。
    今晚那种想要被爱人呵护,一直压抑的成年男性的荷尔蒙,彻底迸发,让他短暂的忘记了所有。
    压不住索性释放,短暂忘记所有享受片刻的温存,明天过后一切重归就位。
    江言清定着心神,他轻轻挣扎回身时,徐庭旭张开手臂又要抱住他,被他阻止:“你喝醉酒,第二天会记得吗?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江言清定定地看着他,“醉酒失忆非常正常的现象,听好了,我今天也醉了,我和你会忘记今晚发生的所有事,否则我现在就走。”
    一说江言清要走,徐庭旭更加靠近他,脸上全是哀伤水雾迷漫了他整个眼眶,极度哀求地道:“别走。”
    江言清松开了手,急切地吻落在他的唇上,身子不禁往后退,他被压在厨房的洗水台,接吻。
    凌晨三点,厨房没了人影,他们挤在沙发上亲吻。
    江言清脖间全是吻痕,嘴唇被亲得红肿,衣服凌乱,最后徐庭旭抱着他睡着了。
    动了动身子,身上的人不满地压着他,不放他离开。
    江言清盯着天花板,眼神清明,理智归位。
    明明喝醉酒的是徐庭旭,怎么连他也像喝了酒似的。
    推着身上的人要离开,徐庭旭一直紧紧抱着他,缓缓睁开眼,眼里还是酒意,眼神问着“要去哪里”。
    喝醉酒的徐庭旭看着比平常可爱几分,江言清也仗着徐庭旭喝醉酒,抬起他的嘴唇和他接吻:“知道灰姑娘吗?现在你该醒了,我也该走了,今晚你在做梦,你得忘记所有。”
    狠狠推开徐庭旭,整理着衣服,走出了这间房子。
    今夜,短暂的放纵结束了。
    第二日醒来,得文的朋友全都走了,他的房子重归平静。
    刷牙洗漱,江言清坐在客厅喝着温牛奶,牛奶腥味有些重,江言清喝到一半实在喝不下,放在餐桌上。
    他开始无聊。
    这段时间他睡醒了吃饭,偶尔被奶奶的旧相识拉去聊天,大伯他们时不时过来,看起来生活过得富足。
    时间一长,大伯有他自己的家务事要处理,他儿子和儿媳正闹别扭,奶奶的旧相识和他年龄差距过大,总是聊不到一块儿去,日子逐渐回归正轨,平静又无趣。
    以前最期盼闲适的日子,等到真的过上了,仿佛少了点什么。